氣氛瞬間緊張。
兩方對峙。
被懷疑的司馬氣急,差點沒背過去,要不是千秋日,他能將使團趕出揚州。
管你什麼珍寶不珍寶。
小小縉國,能有什麼好東西,拿塊石頭也能當塊寶的地方。
陛下又不是收破爛貨的。
司馬氣歸氣,但也隻能摸著鼻子緩和,語氣溫和道:“是不是你們的人監守自盜,特彆是查看珍寶的使者,很有嫌疑啊。”
“你們不內部徹查一番,反倒懷疑我們算出來的時間是錯的,我大梁的道士,豈是你們空口白話能汙蔑的。”
司馬氣勢很足,足到對方一時也想不出話來反駁,說到底,縉國是小國,疆域遼闊也不過是大梁一州之地,哪裡敢同大梁硬碰硬。
這次,也不過是借著向大梁皇帝進獻珍寶,才能以大梁皇帝的勢來壓一州。
即便是丟失朝貢珍寶,刺史也未出麵,隻是派遣副官司馬來處理。
對方也沒想到,揚州司馬會如此硬氣,絲毫不給他們顏麵。
現下,進入了兩難的境地。
司馬也不想過多為難他們,實在是使團可恨,言要找道士算是何人偷竊,他也請來了青雲觀的雲道長,這也就罷了。
算出珍寶失竊日子不對,不懷疑自己內部的人搞鬼,反倒懷疑起雲道長算得不對,不給他亮亮拳頭,就不知自己的骨頭硬不硬。
司馬都要懷疑,珍寶在揚州失竊,都是使團想出的歪招故意為難他們揚州,否則,往日從冀州宜州一路北上未曾出事,一來他揚州,珍寶便丟失了。
傳出去,豈不是言明他揚州風氣不好,是可忍孰不可忍。
*
雲逐流倒是算出丟失的珍寶還在揚州,隻是他沒辦法算出具體的地點,有些為難地看向司馬。
他起身在司馬耳邊耳語。
司馬知道情況後,略微皺了兩下眉頭,東西還在揚州,但沒辦法算出具體的地點,這要調查起來,可實在是太難了。
雲道長已經是他們揚州算得準的道長了。
難道還要雲道長繼續算算偷竊者是何人?
司馬剛想到這裡,就看見雲逐流眼神一亮,似是看到了什麼讓他驚喜的事情。
還未等他開口詢問,就聽到使團的人問道:“這位道長可是算到了珍寶在何處,被何人偷竊?”
雲逐流皺了皺眉頭,他剛剛看到了前輩,還想去請前輩出手,有前輩在,一定能算到。
隻是還未等他去詢問前輩,就被此人喊住,雲逐流不喜,卻礙於情麵,也隻好將自己算到的說出,“在揚州。”
何人偷竊,他隻算到了一點,還有幾分模糊,並不準確,因此,才想請前輩出手,好將偷盜的小賊抓住。
那人似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低聲笑起來,肩膀聳動著,隨後道:“我原以為揚州青雲觀道長名聲遠揚,定不是泛泛之輩,沒想到居然隻能
算出在揚州,連個方位都不能給出,這要我等如何去搜查,難道要將整個揚州城都翻找一遍嗎?()”
“?坓?⑴()_[()]⑴『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雲逐流沒有理會對方的挑釁,將方位說出來。
東南,有了方位,比起先前無頭蒼蠅般尋找也有了使力的方向。
不需要司馬吩咐,等候的揚州守衛立馬走出驛館,去封鎖城門,暗地裡的人也徹查東南方位的街巷,心裡都憋了一口氣,誓死也要將那偷竊的人找出來。
好好出一口心頭惡氣。
那人見雲逐流說出方位後,臉色有一瞬的變臉,後又神情溫和,一副靜候佳音的姿態,眯起的雙眼暗中打量著雲逐流,隨後又同身後的其他人使了個眼色。
他們這次前來,將路線定在揚州,便是知曉大梁境內,唯有揚州隻有一家道觀青雲觀聲名顯赫,故而才用珍寶失竊一事,來試探大梁道士的本事。
原以為是泛泛之輩,大梁的道士被誇大其詞,名不副實,沒想到盛名之下無虛士,是真的有幾分本事。
隻是,雖有一些本事,但也不至於讓他們害怕的地步。
大梁比起以往,已經弱矣。
“不知什麼時候能聽到好消息?”
搜查的事急不來,司馬也不知何時能夠找到,除非,雲道長能夠算到是何人偷竊,又藏身何處,否則,都要費上一兩日才能找到偷竊者。
聽這人的意思,是要立馬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答複了。
司馬沒有明確答複,而是轉移話道:“這位公子似乎有幾分麵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哦?也許大人曾經見過我的哥哥,去年千秋日,是我哥哥護送,”那人咧嘴笑得有幾分頑劣,白牙晃眼。
“你哥哥?”
司馬驚疑,又好好打量了那人的麵容,和縉國太子的麵容重疊,心下一緊,麵色也緊繃,拱手一禮道:“原來是縉國皇子。”
都怪他這張嘴啊,說什麼不好,說麵容,現在倒是讓自己騎虎難下了。
為了臉麵,對待小國使團,和對待小國皇子出使的使團總歸有幾分不同。
不管國再小,對方也是一國的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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