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

自從上次賠禮送往揚州後,夏南濉便一直看著外麵陰雨連綿的天氣數著日子過。

已經連下了數十日,青州多雨,也實屬正常,可那位道人算的卦象一直橫在他們的心口上,即使是平常所見的大雨,在他們眼中已經不平常。

“最近水位可有上漲?”夏南濉端著茶問道。

“水位漲了兩刻度,但未超過三劃。”

“三劃,”夏南濉放下茶,回過頭神情疑惑,“居然沒超過三劃,你們沒有看錯?”

若是超過三劃,低矮處的田地會被水淹沒,像當年那場水患,便是超過了七劃,漲到了極高的程度,百年難得一見。

馬上便是月底,臨近那道人所說的日子,可水位連三劃都沒有超過,這事真鬨大,他和公孫卓然臉上都無光。

見下屬搖頭,確信沒有看錯。

夏南濉臉上露出沉思,後道:“下去吧。”

揮揮手讓人下去,人都跨出門檻時,夏南濉又道:“去將三觀的道士請來。”

“是,”下屬回身應道後,慢慢退下。

人走了,夏南濉來回踱步,想著青州水患的事,他終究心急等不住,大步流星朝公孫卓然的院子走去。

等他來到公孫卓然居住的地方後,得知公孫卓然已經前往洪河水邊親自查看,知曉後,夏南濉也起了動身前往洪河邊查看的心思,但又想到自己剛吩咐下去的命令,隻好按捺住。

半炷香後,暫居青州的幾位道長來到刺史府。

夏南濉接見了他們,並將他們三人帶到自己的院子裡,沒有藏著掖著,直白道:“我這次請三位道長來,想必道長也知道是為了何事。”

“長話短說,你們可有算到青州會有水患?”

三位道長對視一眼,都能看出對方眼底的猶豫,要是一般的事情,他們也能算上一算,可這事關一州的水患,牽扯數人,哪裡是他們能夠去算的。

即使是算了,也並不能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但他們也知巡察使為何會找上他們,還不是因為一位道士惹出來的事。一件不知是真還是假的事情,居然讓刺史信了,並且在青州調動各縣,鬨出不小動靜。

身為巡察使,未將這事上報,還站在刺史那邊,若沒有發生水患,可想而知,這位夏巡察使也是要被問責的。

而這幾日,老天爺雖一直下雨,雨勢卻和往日裡無不同,哪裡像是要發生水患的樣子。看巡察使的樣子,也是心知不可能發生,這才火急火燎找上他們。

不過,在這種大事上,他們也不敢妄言,免得惹禍上身。

太清宮的道長道:“這件事還需一點時日才能算出來,但大人要做好準備,即使我等算出來了,也不能知曉具體的結果。”

夏南濉皺眉,他很不滿這道士所言,什麼叫還要一點時日,先前那麼長的時間,這群道士就在那乾看著,從沒想過算一算?

語氣不善道:“你們不

能算到結果?那你們道觀派你們做來作甚?()”

厐羕?“……?()?『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那當然是因為他們是道觀裡最會算的。

但他們也知,不能在這位生氣的時候惹他不快。

夏南濉也無意為難他們,擺擺手道:“東西已經給你們準備妥當,給你們一天的時間,本官需要一個答複。”

“一天是不是……”太短了,玉清宮道士還想要爭取兩天時間。

話剛說完,夏南濉臉色一沉,不耐煩道:“嫌長,那就半天。”

一下子縮短了半天時間,道士們也看出夏南濉不是好脾性的,不敢在此事上多言,隻好領命去測算青州會不會發生水患。

玉清宮道士心裡頭將算出此卦的人罵了個遍。

除非天衍子起死回生,否則這世上有哪位道士能算到這種程度,大家是什麼實力在論道的時候也知曉得一清二楚。

要麼真的有隱匿於山水間的高人,要麼便是打著他們道士名頭招搖撞騙的野道士。

這群野道士實在可恨,往日騙騙財也就罷了,居然敢在這等大事上沒個輕重,胡言亂語。

等這件事結束,他們必要好好徹查一番,看看到底是哪位神人說出這番話的。

玉清宮道士:“這人想行騙就行騙吧,非說我們青州會有水患,等再過兩天,青州沒有水患,刺史和巡察使都不會放過他的。”

最主要的,還是兩位大人背後的家族,公孫家和夏家,一起惹怒兩家,這樣的後果,可不是一位野道士能夠承受的。

太清宮道士:“再過兩天,便知真假,我等也要儘心去測算,這可是青州的大事,多少人都盯著我等,若是算錯了,三清觀顏麵有失,不說彆的,你們還敢回去?”

“這有什麼好算的,我可是知道洪河水位就沒有超過二劃,”說話的玉清宮道士伸出手指頭比了個二,然後壓低聲音以免旁人聽到,他說:“沒有超過二劃你們也知道是什麼意思,再過兩日便是月底,兩日能水位能暴漲超過七劃?這事你們覺得可能嗎?”

“你從哪裡知曉的消息,若真的是二劃,想要在短短兩日內超過七劃不可能,”上清宮的道士說道。

玉清宮道士:“我自然有辦法知曉,這事我們本就算不出來,何不按照以往水位去推算,就說水患在兩日內不會發生,至於兩日後,若真發生也不是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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