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李道長的本事,王仁是知曉的,絕無算錯的可能,刺客一定還在鴻臚館中。
王仁道:“勞煩李道長算上一算,算算那人偽裝成了誰。”
禦史中丞道:“王大人這是懷疑凶手還在鴻臚館內?”
“不僅僅隻有這一件事。”能讓刺客得到消息,還能在監軍包圍之前偷天換日,這樣的本事,定是有人知會過一聲,查符枝時,還是在宮裡,後來才找李道長算卦,查符枝在何處。
一天不到的時間,刺客便已經知曉,這裡頭沒有人通風報信,他將腦袋砍下來讓彆人當球踢。
對於那些吃裡爬外的人,不急著處理,還是眼下這件事要緊。
王仁看向李樂隻,目光灼灼,想立馬從李樂隻這裡知道結果。
禦史中丞思量過後,也好奇地看向李樂隻,現如今,他們可都不知曉刺客躲藏在何處,難道這道人真能算到那種地步?
李樂隻假裝用龜甲算,最後得到刺客正藏身於鴻臚館昭華苑。
他算出來後,便將結果說了出來。
“昭華苑?”禦史中丞驚疑道:“李道長可確定是昭華宛。”
昭華苑不是彆處,正是縉國皇子居住的地方,難道刺客是縉國皇子身邊的內侍?
可那些內侍分明不是女子,這位道長先前可是算出刺客是女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禦史中丞頭都想破了也沒有想出來,他問道:“凶手藏在昭華苑何處?”
他可不記得昭華苑有密室,應該無處藏人才對。
王仁道:“孫老,想要知曉我們前去昭華苑一趟便知。”
不過,在前去之間,王仁還喊了監軍裡的高手陪同,以免刺客狡猾,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溜走。
鴻臚館昭華苑
女使被帶走後,監軍也未離開,符枝偽裝成內侍寸步不離縉國皇子。
在方才,符枝又提出離開鴻臚館的事,縉國皇子微皺眉,他也想符枝早點離開,可現下鴻臚館包圍得跟鐵桶一般,哪裡能找到機會送符枝離開。
兩人再次未談攏。
符枝道:“殿下還在猶豫什麼,隻有我離開了,他們抓不到人,即使疑心殿下又如何,兩國交好,他們也不能虧待殿下。”
縉國皇子道:“你以為我不想嗎,先前是誰傳出的消息,你讓他將你帶出去,我縉國終究是小國,在大梁沒什麼根基。”
符枝臉色沉沉。
若是能動用埋藏在大梁的暗線,她何必等到現在,同隱殺聯絡的那位根本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現在她也隻能自求多福。
如今,大梁監軍已經包圍鴻臚館,她再不想辦法離開,隻會插翅難飛,如了叛徒的意。
“殿下,三司的人來了,”內侍走進來道,低垂的眉眼暗含幽怨,自從這新來的過來服侍殿下後,他就被殿下打發去了外麵。
縉國皇子和符枝對視一眼後,都能看出對方眼底的驚訝。
縉國皇子瞬間收斂神色,對內侍道:“知道了,你先下去。”
等內侍走後。
符枝鎮定神色,立馬低垂著頭,學著方才內侍的模樣,在一旁候著。
縉國皇子端起桌上的茶,一飲而儘,緩解心中的緊張,三司突然來訪,是看出什麼異樣了嗎?
前來找他,是想問罪?
人是在鴻臚館找到的,若大梁並未查出,一心想往他縉國潑臟水,即使他身為皇子,又豈敢違抗大梁皇帝的命令。
他縉國,終究太過弱小。
縉國皇子想了很多,終究放下心底的顧慮,前去會一會三司的人。
隻是縉國皇子未想到,他還未走出昭華苑,監軍便將昭華苑包圍起來,來勢洶洶的模樣,像是查到了什麼。
縉國皇子目光微閃,難道他們已經知曉符枝在他這裡,不可能,他們沒有任何證據,不會知曉的。
他上前,皺眉不解道:“幾位大人這是何意?”
“沒什麼意思,就是追查凶手的時候,查到凶手跑到皇子所住的昭華苑,為保殿下安危,所以才將昭華苑包起來,好甕中捉鱉,”王仁比劃一二,畫了個圈。
“竟有這種事,我想,”縉國皇子裝作驚訝,正要是誤會的時候,他看到了王仁身後的李樂隻——正是那位在揚州時,算出珍寶丟失在何處的道人。
他怎麼會在這裡?
難道是他算到符枝在他這裡?
真要是那道人算出來的,那他們現在不過是大梁人眼中的跳梁小醜。
縉國皇子不願深思,他回過神,接著道:“會不會是誤會。”
“是不是誤會讓我們搜一下一切即會明了,”王仁吊兒郎當道,說完,他完全不顧縉國皇子的臉色,越過縉國皇子大跨步向裡頭走去,等他看到屋裡頭隻有一個內侍,他掃了一眼昭華苑的布局,在擺放瓶瓶罐罐的架子上看了一眼,摸了摸。
而他這沒有任何顧忌,又似是在找什麼的態度,徹底讓縉國皇子臉色難看起來。
楊文鏡見了,咳嗽一聲道:“還請縉國皇子見諒,小侯爺便是那樣的性子,乃是個混世魔王,也隻有陛下,才能讓他收斂幾分脾性。”
言下之意,你連皇帝都不是,也隻能見諒見諒了。
縉國皇子聽了,皮笑肉不笑道:“小侯爺真性情,本宮明白。”像是不經意看向李樂隻,縉國皇子問道:“這位是?”
他還是沒有忍住,想要搞清楚這道人的底細。上次見麵尚在揚州,此時又在京城碰見,還是風聲鶴唳的時期,縉國皇子忍不住想,是否是此人暗中記恨,故而借此事引來三司好找他的麻煩。
“這位是王大人的朋友,”楊文鏡道。
縉國皇子看了一眼李樂隻,又看了一眼正在屋內翻找的王仁,心下了然,果真是這道士記恨,才引來三司搜查。
沒有想到,不過是揚州遇到的道士,竟在京城有這般大的能力。
王仁走出。
他臉色凝重,對著楊文鏡等人微微搖了搖頭,他已經在裡頭搜查個遍,都沒有找到有能藏人的地方,昭華苑除了縉國皇子,便隻有他的兩個內侍。
李道長明明算到刺客在昭華苑,難道……
王仁抬頭,他看著李道長正看著屋裡頭,順著李道長的視線看向正站在角落裡的內侍。
自他進屋後,那內侍漸漸退到門邊站著。
縉國皇子見王仁看向符枝的地方,隻覺不妙,怕對方瞧出不對勁的地方,立馬出聲打斷道:“王大人,可有查到什麼?”
王仁斜挑著眼看過去,道:“既然殿下都問了,那我也就直說了,我懷疑殿下的兩位內侍其中一人乃是刺客,需將人帶回去好好審審。”
雖然他沒看出來那內侍有什麼問題,但既然李道長覺得那內侍有異常,那絕對錯不了,一定是刺客。
“王大人,這個玩笑可不好笑,”縉國皇子臉色唬住,莫說符枝正在其中,就單憑對方那番話,便是在懷疑他縉國乃狼子野心。
更彆說,若是任由對方將人帶走,更是將他的臉麵狠狠踩在地上。
縉國皇子臉色微沉。
王仁可不管那些,他走上前,手搭放在縉國皇子的肩上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凶手狡猾,我們這也是為了殿下的安危著想,畢竟殿下又怎麼你那內侍還是你原來的內侍,而不是被人扒皮換臉冒充的。”
“王大人說笑了,他們是不是我的人,我還是認得出來的,反倒是王大人,不會是想借追凶一事,故意找我縉國麻煩的。”
“殿下多慮了,我們三司也不是龍潭虎穴,隻是監護人帶走問上一問,若沒有問題,自然會將人完好無損送回來。”
王仁不再同對方糾纏下去,給了監軍一個眼神。
監軍立馬上前,站在內侍的旁邊。
內侍見狀,小腿顫抖著,尖細的聲音朝縉國皇子喊道:“殿下——”眼中流露出救救我。
符枝見此,也立馬對縉國皇子喊了一聲,聲音和那內侍的聲音沒什麼區彆。
見人都抓住了,王仁對縉國皇子笑笑後,一行人轉身離開昭華苑。
等人走了,縉國皇子眼神如淬了毒,看向王仁的背影,袖中的手死死握緊,他緊咬住嘴唇,鮮血沁紅了唇瓣,仿佛感知不到痛。
心底恨毒了。
不過是大梁的官員,不過是侯爺的兒子,居然都不將他放在眼裡。
更有一種後怕縈繞在他的心間,若是他們縉國同昭國聯手的事被大梁知曉,後患無窮。
*
李樂隻回頭一眼,淡漠的眼神掃過站在廊下的縉國皇子,將他的麵目收入眼中,心底一緊,他剛剛若是沒有看錯,那縉國皇子活像是要將他們刀了一樣。
皇帝千秋日出事對他們有什麼好處,隻要查到一點苗頭,都會懷疑是縉國暗中謀算。
嫌疑滿滿,這對他們有什麼好處,難道對方是想燈下黑?
李樂隻看向偽裝成
內侍的符枝(),???乓???()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他看到站在那的兩內侍,便算了一下,算出其中一人正是符枝。
符枝的臉和那位女使的臉可謂是天差地彆,符枝的臉更偏向於陰柔的男子,大概是偽裝成內侍,更是有幾分秀氣,同女使不同。
而這位符枝臉上也未有塗脂抹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