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30.該死的尾巴 【濕漉漉的薔薇,被……(1 / 1)

黏膩的蜜,潮濕的花……是他的夢,是他好不容易觸摸到的現實。

*

維丹王宮內部的事情順利卻又不順利——

順利在於下一任王室繼承人是亞撒早已經板上釘釘,兩份卷軸中被上一任國王手寫下的名字均是屬於“亞撒·蒙卡”的,那漆黑的筆跡被暈染出了一道長長的尾巴,可對於心中不忿的人來說,它就像是即將吊死人的長繩,每一毫都散發著殺意。

不順利自然在於蒙瑪王室內的其他人,王後是第一個不樂意的,她歇斯底裡地叫罵著,此刻哪裡還有展露在老國王麵前雍容華貴時的優雅。她早已經忘記了自己在多年前是如何苛刻白茵、亞撒母子的,比起一個來自宮外的雜種血統,明顯在王後的心裡隻有他的兒子才有繼位的資格。

不止是王後,其他的國王情人也哭喊著,一時間書房前的走廊被眾人圍地水泄不通。

靜靜站在門口的亞撒抱著手臂、臉上一向是種漫不經心,半垂著的金紅色眼瞳懶洋洋地耷著視線落在自己腳下的一塊方磚上,整個人就是不在狀態。要是觀察地仔細了,還能看到藏匿於紅發alpha眼底深處的難耐和煩躁——先前冷水澡洗的著急,某些因為特定對象而引起的生理反應對上冷水都無法被打擊,於是情急之下亞撒隻能自己出手了……還不小心弄濕了貼身的內褲。

有些人不止是在訓練中對自己狠,在這種事情上也一樣的狠,等這會兒站定在書房門口後,那緊貼的潮濕感和隱隱的痛感同時來襲,這令紅發alpha周身的氣質更冷、眼神更狠,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思索著掌權後第一個拿誰開刀……

但誰又能想到,他們所懼怕的未來國王此刻正潮著內褲催促著鬨劇的結束。

就像是西德·奧萊托斯所言一般,一切都準備好了——或者應該說,早在費格·蒙卡的身體上初見病態又不願意接受治療的時候,他們就已經開始在暗中做準備了。

有賴於費格對維丹王宮內部疏鬆的管理以及稀少的守衛,作為國王秘書想要往內部安插自己的人簡直就是手到擒來。於是這一刻,即便不遠處王後在歇斯底裡,即便幾位國王情人聚在一起說些似是而非的話,即便某些心有不甘的王子、公主們叫嚷著這件事情中必然有蹊蹺……可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此刻的維丹王宮完全在亞撒和西德的控製之下,隻要他們想,誰都出不去也進不來。

亞撒懶散地打了個哈欠,卻在半途中身子一僵,那抹僵硬甚至明顯到西德為之側目,“七王子殿下這是訓練扭著腰了?”

“你覺得可能嗎?”

亞撒皮笑肉不笑地回應了一句,他緩慢地放鬆了側腰的肌肉,省得某些拉扯著的力道讓他再一次感受到某不可名言部位的酸痛——力度太小沒用,力度太大自己疼,真怕廢了。

西德聳了聳肩,這些年他一直叫著亞撒“七王子殿下”,兩人之間還有將近十歲的年齡差,但在關係上卻像是合作者、也像是朋友,更像是一種家人未滿的狀態,至少在林奈的小算盤裡,他格外希望亞撒和顧棲能夠成為女兒的乾爹。

西德看了一眼正在書房裡小心整理著國王遺體的仆人,低聲道:“今天估計得後半夜才能結束。”

“儘快吧,”亞撒也偏頭看了一眼,早已經氣息全無的老國王僵躺於椅子內,近一年來枯瘦迅速的身體乾癟地像是一副骷髏,眼窩深陷、嘴唇絳紫,一雙眼睛大大睜著,像是對某些事留存有死不瞑目的執念。那是一副近乎可怖的死相。

但深紅色長卷發的alpha隻是淡淡地移開眼睛,腰背輕微佝僂地靠在牆壁上,手指無聲地敲動著有力的大臂,片刻後才道:“已經成定局的事情,沒必要浪費這麼多時間。”

“這也不是咱們能決定的……”西德笑了笑,看向不遠處正顫顫巍巍往來趕、手拿王座繼承人密卷的內閣大臣,一段不長的路硬是被他蹣跚地走了十幾分鐘,也不知道是想替誰拖時間。

“嘖,煩人。”

心下不耐煩的亞撒揉了揉發脹的眉頭,任誰大晚上沉浸於美夢的時候被叫出來都不會有好心情。他忽然轉向西德,輕聲道:“既然他們這麼慢,那就不要怪我加速進程了……”

不知道為什麼,此刻不論是什麼事情,亞撒隻下意識地想趕緊回去,就好像怕錯過什麼東西似的……這樣的感覺,當年哥哥離開的那天他也曾感受過。

思緒上的變化極為迅速,當紅發alpha想到過去的事情時,神情立馬凝固,原先微鬆的眉眼也瞬間斂了起來,似乎在壓抑著一層沉沉的陰雲。

“等、等等——”

突然心裡冒出不詳預感的西德伸手就想阻攔,但他又怎麼可能快過頂級alpha,隻是一閃身的瞬間,亞撒站在了長廊中間,那些富有古典氣息的燭光燈透過繁冗沉重的雕花零碎地落在了亞撒蜜色的麵上,像是無端覆上了一猙獰卻又華麗的惡鬼麵具。

皮質長靴踩在地毯上,亞撒勾了勾削薄的唇角,聲音低而飽含惡意,“請快一點好嗎?我很趕時間的。”

一個輕巧的“請”字,卻瞬間令整個走廊的人都噤了聲——抱著自己兒子哭喊、毫無貴族氣質的王後像是被掐住了嗓子眼似的,整個臉脹得發痛,隻瞪著通紅的眼睛盯著亞撒,就像是在看什麼怪物;原本嘈雜的情人們一個個如同被捏住了後頸的鴨子,乾張著嘴,卻什麼聲都發不出來;原本還慢吞吞墨跡著的內閣大臣猛然一顫,恍惚之間就好像有一頭猛獸在他的背後哈氣,瞬間的恐懼令他顧不得假裝,立馬腳下生風地跨出一大步。

然後,所有的人都將視線投放在異狀的製造者的身上——亞撒,蒙瑪帝國的七王子殿下,馴服獅鷲的第一人,未來的王室繼承人。

這一刻,整個長廊都安靜了下來,幾乎是銀針落下都能聽到回響的地步。

“安靜了啊?”亞撒眯了眯眼,屬於頂級alpha的精神力與氣勢就像是四處巡邏的守衛,即使沒有信息素,也足以將眼前的這些人壓製到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在這樣的情況下,除了被繞過去的西德,幾乎沒人能夠做出回應。

西德按了按眉頭,心道他就知道會這樣……這幾年沒了顧棲的管製,眼前這位alpha可是越來越不受控製了……但是不得不說,當西德看到那之前磨蹭著卻忽然大邁步的內閣大臣,心底還是有些暗爽的。

清了清嗓子,西德·奧萊托斯看向手不抖、腿不顫卻開始麵皮發緊的內閣大臣,格外彬彬有禮、儒雅有度道:“那麼大人,今晚的事情,是不是該由您開始了?”

被壓著說不了話的王後和情人們瞪著眼,而身後似乎還立著猛獸致使他整個後背都快被汗濕的內閣大臣則抖著聲線,眼底閃過一抹恐懼:“可、可以,開、開始吧……”

這是一場顫聲的宣讀,甚至在顫抖之下是更深一層的恐懼。

不過明顯不會有人在意這一點,在整個長廊內部,唯一能安適自在的大抵也隻有亞撒本人了。

於是當他聽著內閣大臣打著顫音說完最後一句話時,便毫無留念地轉身,隻給西德留下一句“剩下的交給你”了,便快步又一次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下。

望著加速了整個事件進程的“罪魁禍首”,西德無奈搖搖頭,於他而言早已經習慣——七王子殿下年輕且能力強,有著很強的自我堅持,在正事、大事上絕不出錯,也隻有麵對某些胡攪蠻纏的貴族和王室後,他才會變得格外容易煩躁,今天就是典型。但也不得不說,在強勢的力量麵前,那些小算計完全不起作用……

西德轉向終於能說出話的王後,對方正恨恨地盯著擦汗的內閣大臣,顯然拖延時間的計劃令王後格外地不滿意。

西德·奧萊托斯拍了拍手,聲音染上一層愉悅,“雖然今日的主人公已經先走一步了,但剩下的事情我們還需要繼續進行,不是嗎?”

幾乎是在他拍手的瞬間,不知何時藏匿於長廊轉角的護衛們走了進來,他們穿著冷硬的鎧甲,在暖色的燭光下反射出冷芒,無一不叫人心生恐懼——維丹王宮,真的要變天了……

另一邊,匆匆披著月色從王宮裡出來的亞撒長腿一跨就上了懸浮車,他伸手撈住落在椅子縫隙的聯絡器,像是往常的習慣一般按開屏幕、點開消息列表,沒報什麼希望地往屏幕上一瞥,然後亞撒愣住了。

像是正在播放中的電影被按下了暫停鍵,紅發alpha頓了頓,隨即眨眨眼,又一次看過去——置頂消息上有一個晃眼的小紅點。

紅色的,小點。

紅色的!小點!

瞬間,亞撒又像是被點開了二倍速一般,他勾著蜜色的手指幾乎是發顫地點開了消息框,毫無疑問那是來自顧棲的消息——

【顧棲】:好。

——砰、砰、砰。

距離亞撒上一條消息的發出時間已經過去好些天了,這是哥哥應下的一句“好”,不一定是現在回來,可亞撒還是不受控製地開始心跳加速,他就像是得了某種病症的患者,隻有聽到“顧棲”這款特效藥的名字,才能有痊愈的跡象。

“哥哥……”

紅發alpha抬手輕輕捂著藏於胸腔中的心臟,沉甸甸的跳動聲幾乎透過他全身的血管傳了出來,甚至某一刻亞撒都覺得自己的心跳聲震耳欲聾到了一種吵人的地步。

隻短暫地失神後,亞撒便立馬驅車往郊外趕,連自動駕駛都用不上了,在懸浮車道內一路風馳電掣,路過那全天營業的花店時滿心歡喜的alpha沒忍住,又下車去抱了一大束包裝精致的薰衣草——薔薇隻能是他種給哥哥的,但薰衣草卻代表著“等待重逢與愛情”。

這是亞撒的儀式感,是他在等待黑發青年歸來前的慶賀。

速度很快的懸浮車再一次消失在夜色中,倒是剛剛包裝了一大束薰衣草的店員揉了揉發酸的手腕,喃喃道:“怎麼會有人大半夜買這麼多花啊……”

多到可以鋪床的地步了,難不成是什麼新式的薰衣草play嗎?或許可以嘗試出一個賣點?

店員發散著思維,為自己的致富之路尋找著新的商機……或許可以和隔壁的情.趣酒店做個聯名,比如說薰衣草風情?店員摸著下巴,越來越覺得自己有生意頭腦……

另一邊,屬於亞撒的小型星艦正往郊區彆墅行駛著。

越是接近,他便越是覺得心臟有些不正常的跳動。

紅發alpha摸了摸自己的胸腔,那股蓬勃的力道似乎怎麼都不散,正在他的骨骼、血肉之間使勁兒呼吸著。

“奇怪……”亞撒皺眉,摸著胸膛的手掌下似乎還能感受到那股不尋常的躍動,整個鼻腔內都是屬於薰衣草的香氣,有些霸道,雪青色的花一簇一簇團在一起,格外漂亮,這一束花大到需要亞撒兩手環繞才能抱住。

忍著心裡的躁動,當懸浮車在郊區停穩後,亞撒幾乎一步就跨了出來,懷裡的薰衣草遮擋了他大半截臉,一路快步往裡走,卻在猛然路過那道斜著壓過小徑的草甸時忽地停住了步伐。

亞撒將懷裡的花往一側抱了抱,視線猶疑地落在了那小徑上的草枝——像是前不久被壓彎的,這樣的小細節對於常年軍校生活的軍校生來說是最簡單的變化,他們在野外的學習任務就是時時刻刻注意著這些微小的變化,畢竟稍不注意,最後的結果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生命……

亞撒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仔細地看過四周,生怕是某些不長眼的人想來破壞他和哥哥的小家……不過這裡除了他自己,似乎隻有一股隱隱、格外熟悉的氣息,很淡很淡,甚至都被山林間的碎風給吹散了……

“是……哥哥!”

紅發alpha猛然抬頭,懷裡抱著花的手臂緊了緊——這個味道,隻可能是哥哥的,一定是哥哥……

下一秒鐘,紅發alpha抱著懷裡的花大步往彆墅裡跑,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他總覺得越是靠近那股味道就越是纏綿,濕漉漉地往人鼻子裡鑽著,似乎光是嗅聞就能感受到一股誘人的勾纏勁兒,溫熱且夾著淡淡的腥甜。

當亞撒打開彆墅門進到屋子裡麵的時候,那一瞬間整個香達到了頂峰——那是被弄濕的純白色薔薇花,花瓣濕漉漉地相互緊貼著,花蕊嬌嫩簇擁在一起,似乎被一雙大手牢牢地把握在掌心裡,滾燙的指腹揉過花瓣、撚動花蕊,有種狎弄的親昵。

亞撒猛然呼了一口氣,他憋著鼻息避免自己吸進這格外甜膩的味道——如果是其他omega的信息素,他不為所動甚至會覺得有些難受,但如果是哥哥的味道,哪怕是零星的一點點,他都受不了。

整個火從小腹上燒起來,一路流竄著,帶著火星送往身體的各地。亞撒幾乎是強忍著往熟悉的房間裡走,抱在懷裡的薰衣草被那一對飽滿的胸肌擠壓地略略變形,包裝完好的塑料紙發出了哀嚎,但顯然此刻沉浸在薔薇香中的alpha一點兒顧不上,他隻憋著氣靠近了最初氣味的來源。

——是哥哥的房間。

房門半掩著,裡麵光線很暗,但在窗簾透過的月光之下,亞撒模模糊糊看到了一抹肉粉色的流光……是蟲尾。

哢,門被拉開了,撲鼻而來的香幾乎令亞撒神魂顛倒,他第一眼就看到了俯趴在地上、露著半截蒼白肩胛的黑發青年。

“哥哥……”

薰衣草花束被扔到了一邊,紅發alpha半蹲下來,顫抖著的手掌輕輕扶住青年的肩。入手是一片潮濕的滾燙,淡金色的紋路在青年的肌理上發出隱秘的微光,等亞撒小心翼翼扶著青年摟到自己的懷裡時,就見對方艱難地半睜開眼睛,睫毛顫了又顫,連視線都難以聚焦。

亞撒小心道:“哥哥?是我,你能看清我嗎?”

顧棲的視線裡一派迷糊,他盯了將近十秒才勉強辨認出這是已經長大了的黃金暴君。

低低喘了口氣,那雙薄薄的眼皮透著紅,根本藏不住眼淚,以至於他眼尾長長地拖曳出一條紅痕,像是燕子的尾巴,看著頗有些無力的姝豔,但那隻是一瞬間的錯覺,下一秒——顧棲幾乎是夠著全身力氣狠狠伸手一把擰住了亞撒的耳朵,將本就懷抱著自己的人拉到懷裡,顫抖的唇幾乎要碰到了alpha的耳廓。

顧棲惡狠狠道:“你到底乾嘛了?”

這麼濃的信息素味兒,趁他不在,這混蛋小子是一口氣弄了多少次?這不得*儘人亡?

被扯著耳朵、不得已隻能佝僂著腰背、耳廓上儘是哥哥呼出來的熱氣,這姿勢、這距離誰不迷糊?反正亞撒就第一個迷糊了,脖子一片紅,心臟幾乎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他隻得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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