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超凡雙生 第0760章 據點(1 / 1)

咲夜固執要執行預訂計劃,對山羊公會於本城的部分據點進行偵測。自從高中時代,耳語者挫敗了山羊公會的計劃後,後續近十年的時間裡,山羊公會在本城的活動一直受到耳語者的打壓,而這種針對性的掃蕩,也是耳語者常規行動之一。隻是,伴隨著山羊公會的潛伏,這種掃蕩的機會越來越少,山羊公會的組織結構就如同阿米巴原蟲一樣,對惡劣的環境擁有極強的適應力,其發展借助“樂園”這種高強度的迷幻劑,又具備極強的傳染性。耳語者雖然可以在表麵上徹底壓製山羊公會的活躍,卻很難將其徹底從本市拔出,甚至於,山羊公會的許多暗地裡的行動,也是很難被監測到的。在這個城市發展的時間越長,就算他們不正大光明地做些什麼惡事,隻要擁有“樂園”,就能逐漸滲透城市運轉的方方麵麵——總是有許多人被迫或主動地尋求“樂園”所帶來的效果,那是一種從精神到肉體,都能進行強化的誘惑和快|感,當然,作為毒品,它同時也在破壞人類的身體,然而,僅僅是“讓人變得強大”這一點,就足以讓許多人忽略它的副作用。更何況,一些幾率,會造就一些特彆的適應者。當服用“樂園”的人口基數增大,那些表麵上已經適應了“樂園”,而在肉體生理方麵得到強化的人就越多——這些人是山羊公會主要戰力,也是抵抗外部圍剿的主力,耳語者在掃蕩山羊公會的時候,總得麵對數量越來越多的這種人。他們的壽命和潛力,乃至於許多正常機能都受到藥劑副作用的損害,但是,他們的死亡,大多是在戰鬥中,而並非被藥效副作用縮短的壽命到了極限。這種認知進一步讓“樂園”服用者生出希望,覺得自己會比其他人更加幸運,隻要不是在戰場中非正常死亡,就可以一直強大下去,然後改變自己認為錯誤的一切——而這個思考方式,也是山羊公會特彆強調的。就如同傳銷一樣,在親身體會到好處的人現身所說,配合一係列洗腦手段,山羊公會就算被會被打壓,也無法被根除。耳語者對此感到苦惱,但也沒有太多的手段,沒有足以徹底包圍整個城市的情報係統,就不可能揪出刻意低調隱藏的山羊公會成員,也無法斬斷他們輸送“樂園”的渠道。原本,在義體高川所誕生的原來那個末日幻境中,擁有近江這個瘋狂科學家的耳語者,的確獲得了徹底控製這座城市的實力,但是,在這個偏差的世界線裡,沒有機會吸納近江的耳語者,被情報能力方麵的弱勢大大拖了後腿,即便八景一直注意在本城拓展人脈,也無法徹底防禦山羊公會的侵蝕,畢竟,在技術上沒有優勢的情況下,對方擁有的資源比耳語者更多。能夠將山羊公會逼得如同臭水溝裡的老鼠,將上風維持近十年之久,對比起末日真理教和山羊公會的組織性龐大,已經是近乎“奇跡”的事情。對於山羊公會的重新崛起,耳語者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而巒重的到來,讓人不得不感到,情勢的延續已經達到了一個臨界點。不過,就算用上全力,也很可能無法阻止山羊公會的複蘇,耳語者也不能束手就擒,什麼都不做,就讓它們順順利利地完成這個過程。因為,對於耳語者的核心成員來說,山羊公會和末日真理教,就是天然的仇敵。尤其對咲夜來說,森野和白井的慘劇,本就是迫使她不得不成長起來的關鍵因素,對於造就這一切的山羊公會,無論多麼堅持去打擊,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當然,在這個偏差的世界線中,似乎隻有森野是咲夜的朋友,而高川和白井在戰鬥中有所交集,而對八景來說,兩人都僅僅是不怎麼熟悉的校友身份而已——這種從高中時代就產生偏差的人際關係,在義體高川回到總部的幾天中,就已經十分徹底地問詢過了,雖然用“失憶”或“其他世界線的來者”這樣的解釋在普通人眼中,都是十分拙劣的借口,不過,咲夜和八景卻十分自然地就接受了前者。咲夜執行計劃的固執,不僅僅是專業意識,也同樣體現了,她對山羊公會的厭惡,或許,還有著比厭惡更強烈的憎恨。不過,義體高川從來都沒有看到過咲夜將“憎恨”這種強烈的情緒流露在臉上,無論是在原來的世界,還是在這個偏差的世界,都沒有過這樣的記憶,在行動中,她一直都保持著“按照計劃完成進度”的態度,從來都沒有因為情緒波動而去做發泄的事情,所以,義體高川很難想象,憎惡某樣物事的咲夜,到底是何種模樣。雖然也覺得巒重的到來,會讓山羊公會的計劃加速,但是,在沒有真正獲得對方的計劃和目的的情況下,卻也無法猜測,他們發動的時機到底會有多快。即便秉持儘快進行的準則,但在這個晚上已經發生太多異常的情況下,義體高川也不覺得有必要讓剛剛擺脫異常的咲夜加入這場行動。義體高川本打算在勸說咲夜回去休息後,自己再回返這個地方仔細搜索一番,他可不相信,自己夢遊到的這個地點,會什麼線索都不存在。儘管不明白自己的異常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他堅信,一定是受到了少年高川的影響。而少年高川無論是出於怎樣的想法和計劃,引導了這次的異常,但是,義體高川同樣堅信著,排除計劃的不同,兩人的最終目的和達到目的前所要麵對的敵人,都是相同的。因此,自己夢遊到這個地方,便有了“協作”這種考量成立的理由。比起“少年高川在暗算自己”,義體高川更偏向於“少年高川在提示自己”這樣的思維方向——所以,這裡一定擁有對自己和少年高川都足夠重要的線索,可能涉及的東西,在排除“精神統合裝置”這個不太可能的目標後,就隻剩下山羊公會這個目標了。巒重的到來,會利用山羊公會發起一些惡質的計劃,而這些個計劃,會讓這座城市,乃至於耳語者陷入險境。義體高川並不懷疑,自己所知曉的情報,少年高川也會知曉。少年高川作為一個高川,最低限度,也不可能忽略咲夜和八景的安全,進一步思考,他有可能想要通過阻止這次危機,通過和巒重的接觸,來達到某些目的——在主觀的引導下,腦硬體羅列出了可以證明這種主觀判斷正確性的各種理由和幾率。義體高川的思維條理清晰,又不缺乏感性的驅使,從而對自己的推斷有著強烈的自信。這次的行動,本就不可能中止,而咲夜的強硬態度,加上對她的身體數據進行檢測後沒有發現不正常的地方,終於還是說服了義體高川,同意和她一起將武力偵測計劃執行下去。“我知道,阿川是打算讓我回去後,一個人悄悄跑回來吧。”咲夜用仿佛可以看穿人心的目光凝視著義體高川,“但是,比起我來,阿川的狀態才是真正不妙吧。我一直都看在眼裡哦,剛才還一副死人的樣子。要回去休息的人,應該是阿川才對,接下來的工作,交給我就好了。”“知道了,知道了,一起去。”義體高川無奈地說,如果咲夜在拿自己之前的異常說事,自己可找不到什麼好借口。他站起來拍拍屁股,說:“線索就在這附近。”“但是,這裡和情報裡的地點不相符。”咲夜觀察著四周的環境,回想這個地點在城市地圖中的位置,“要和八景聯係一下嗎?”“八景的情報是通過線人得到的,線人有可能會被誤導……山羊公會的核心一直很難被滲透,這麼重要的情報,線人不可能了解得那麼清楚。反過來說,如果真對他說對了,那才更是壞事。”我說著,從衣服口袋中取出手機,打給八景。“說的也是。”咲夜也不再堅持,在配合義體高川的時候,她從來都不扮演做決定,或者扭轉決定的那個人。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八景有些急切的聲音傳來:“阿川?”“是我,沒事了,咲夜在我這裡,計劃照常執行,不過地點臨時更改了。”義體高川平靜的聲音,讓話筒那一邊的呼吸聲也快速恢複了平穩。“明白了,反正那個情報也不可能完全正確,如果你有頭緒,自然是更好。”八景並沒有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麼,就如同往常一樣,提醒我們要小心行事,“雖然不知道那個叫做巒重的家夥有什麼本事,不過,如果他自己沒什麼戰鬥力,就一定會有強大的跟班,如果沒有跟班……”“那就證明,他比那些強大的跟班更強大。”義體高川說出了她想說的話,“戰場烈度評估為精英巫師左右的等級,我會注意的。”“很好,希望這次有所收獲。”八景說:“你們的坐標定位了,作戰地圖已經輸入,在無法隱蔽戰鬥的情況下,你會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不受到打擾,當然,和之前一樣,請儘量避免傷害擴大化。上次你們拆了一棟寫字樓,收尾可是很麻煩的。”“上次的對手可是惡魔喲。”咲夜探頭過來,對著話筒說。“這一次的對手也有可能出現惡魔。畢竟,來了一個大頭目呀,防禦等級和隱藏力量,就算沒有那麼快就整合完畢,但也一定和平時有所不同。算了,總之,你們儘力就行,重要的是你們自己的安全,就算整個城市都被破壞掉也沒關係。”八景說道。“沒問題的喲,八景。”咲夜說:“阿川會像刺客一樣,誰都不驚動地解決所有問題。”“上一次你也這麼說。”八景這麼說著,將電話掛斷了。“所以?”咲夜抬頭看向我。義體高川聳聳肩,用數據線將手機數據接口和自己的後頸數據接口連上,將八景發來的詳細地圖輸送到腦硬體中。這份地圖在精度上,可是市麵上的任何地圖都比不上的,按照過去的作戰經驗,所有可能會涉及戰鬥的要素,都會儘可能標注出來。在和耳語者的長期較量中,一直落於下風的山羊公會經常轉移據點,當一個據點被掃蕩後,就會新開另一個據點,而這些據點的選址,總會有一些可以參考的特性和要點。所以,為了更好地把握它們的活動範圍,這個城市中所有可能會被山羊公會選為據點的地方,都會被羅列出來。在這份戰術地圖中,義體高川第一眼就看到了評分為“六”的地方,這個評分數值,已經達到了“隻要有所懷疑就值得花費精力卻確認”的程度。身旁的咲夜,也在手機上看到了這個標識。義體高川將手機遞給她,說:“不換個裝束嗎?”咲夜一邊接過手機,一邊將麵具重新戴上,而激射而出的灰絲,呼吸間就徹底將她包裹起來。灰燼使者的變身,無論看了多少次,義體高川都覺得很有型。緊身的裝束,本該將咲夜抓在手中的手機一起裹住,但是,在變身之後,咲夜拿在手中的手機卻像是消失了一般,再也看不到半點輪廓。不過,在義體高川的視網膜屏幕中,卻亮起了咲夜的通訊頭像。看起來,雖然配置有些不同了,但是原本世界裡的一些技術效果,卻通過另一種方式保留下來。而且,咲夜在看到義體高川的後頸數據接口後毫無反應,也讓義體高川不得不懷疑,也許在這個偏差的世界裡,咲夜所認識的高川,很可能也發生了義體改造這種情況,畢竟,這裡的耳語者,比原來的耳語者,更早接觸了統治局遺址。在某種意義上,耳語者的戰鬥力,說不定要比原來的耳語者更強。隻是,缺乏技術支持,所以不夠全麵而已。義體高川這麼想著,咲夜已經將灰絲彈射到身旁建築物的頂部,抱住義體高川,借力幾個起躍後,兩人如同蜘蛛一樣,落入夜幕的陰影中。在城市中,雖然義體高川擁有偽速掠,比得上一輛超級跑車,但是談到靈活性,還是能夠借助灰絲,如同蜘蛛一般,自由在立體空間活動的咲夜更強。咲夜比義體高川所認知的那個咲夜更加主動,他不由想到,是因為經曆了更多的神秘事件,更早地得到了灰燼使者變身能力的關係嗎?變身後的動作和經驗,比原來的世界線中的她更加成熟,也許現在的咲夜,的確不能純粹當作一個輔助性的副手來看待。義體高川沒有過多主導行動,任憑咲夜發揮,借此進一步評估咲夜於此時的戰鬥力。咲夜帶著他一路穿行,進入缺乏路燈,稍顯陰森的角落中。這一帶的房子,並沒有大街上的商店那麼光鮮,儘管,它同樣也坐落在這片商業區的範圍內,卻僅僅隔了幾條巷道,環境氣氛就大不相同。在戰術地圖的標注中,這裡即便在白天,也是十分僻靜的地段,不過,這個地方卻因為因為這樣的環境,發生過太多的犯罪事件。就像是被屏蔽了一樣,喧囂的日常都市生活,和這個地方沒有太大的關係。這一帶的商店都是些販賣日用品的小商店,租金不高,生意隻能說還過得去,提供的服務,大多數時候都麵向附近的居民區——一個小小的城中村。破舊的街道,路麵的水泥都破碎了,許多地方坑坑窪窪,積水混著青黑色的泥土,散發出一股尿騷味和生澀的青味,樓房最高也隻有七層,看起來至少有了二十年的曆史,甚至還有平房樣式的紅磚樓。這裡的房子,大多數屬於自建,被房主出租給打工者,在這個城市的租房中,算是極為便宜的一類,而真正的房主,是不住在這裡的。雖然附近的警局工作悠閒,沒有什麼犯罪事件的報案,但是,這種平靜並不意味著沒有任何犯罪發生,更可能是,這些事件都被深深的隱藏起來了。不過,這樣容易被刻意忽視的生活底層區,卻並非山羊公會的理想據點。咲夜收回目光,如同貓一樣,沿著樓頂牆邊快速移動,山羊公會可不會故意讓自己的成員活在這麼底層的地方。寒酸的據點,不可能給人足夠的好印象。所以,他們所在的地方,安靜有可能的,卻一定不會被底層區圍起來,而是介於底層區和繁華區之間,看似普通,容易忽視,但卻不缺乏個性和時代氣息的地方。“應該就是這裡了。”咲夜停下來,對義體高川說。兩人俯瞰著腳下的巷子,自己所在的地方,就是構成巷子一麵牆壁的寫字樓,雖然隻有六層,略顯老舊,但的確掛著許多公司的招牌。在巷子的中間,並列著一些看似不常開啟的鐵門,像是倉庫,但周圍的垃圾桶,卻滿到垃圾袋都堆在桶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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