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超凡雙生 第1253章 命 1(1 / 1)

如果末日真理教把持所有的中繼器,說不定就可以最大程度完成真正的“許願術”吧。有限許願,其限製也必然很大,我猜想,這次末日幻境的世界線跳躍,就有可能是末日真理教利用“有限許願術”完成的。但是,如果這次事件的導火索——末日真理教的許願——是在世界線跳躍之前完成的,那麼,世界線跳躍有可能破壞一部分相關的信息。“知道他們許了什麼願嗎?”我問。“不清楚,他們保密很好。”約翰牛這麼說。我倒是覺得,不是他們保密好,而是連他們也都丟失了一部分許願的信息。“總之,這次的事件,可能涉及到末日真理教當時的許願。從這個角度來說,其他人的參與,都有可能是‘完成許願’的條件。先知的預言,肯定也涉及到這個情況。”約翰牛笑了笑,說:“所以,我倒是很希望,火炬之光的偏差,真的可以超出所有人的預料。你想想,不是很有意思嗎?許願的特點,在於實現預想結果,預言的特點在於達到既定結果,而偏差的意義,卻在於偏離設想的過程和結果,乃至於偏離既定結果。”“既然有火炬之光參與,還動用了他們的秘密武器——”我點點頭,“正因為多方參與,又因為偏差而無法完成哪一方的目標,所以才顯得如此混亂,有頭無尾。”“沒錯。”約翰牛點點頭:“這次事件不是獨立的,在這之前和之後,都有情況發生,但是,那些情況,也同樣會受到火炬之光的偏差乾擾。”“真是一群攪屎棍。”我隻能這麼形容。“啊,不過,這就是他們之所以強大的地方。”約翰牛說:“如果我的猜想是正確的,那麼,他們就是所有事情的關鍵。我希望,你可以在私下裡看著點他們。”“所有針對他們的計劃,也都會在偏差下脫離軌道吧?”我反問。“問題在於,我們的對手不是隨便一個小組織,而是末日真理教和納粹。”約翰牛慎重地說:“我從來都不會小看他們的能力,火炬之光的偏差到底可以達到怎樣的程度,在產生結果之前,誰都不清楚。”很容易理解,這是優先度問題。末日真理教的有限許願術,納粹的地主優勢,先知預言和火炬之光的偏差,這些效果產生交集時,究竟誰的優先度更高?我覺得,即便效果會出現某種程度的混亂,但一定不會每一個的效果更加顯著。沒想到這次神秘事件的背後竟然如此複雜,雖然起因是末日真理教的有限許願,但是,既然連網絡球都知道了,那麼,其它組織顯然不是“碰巧”撞上了這檔事。不過,如果末日真理教的有限許願,真的被世界線跳躍破壞了一部分信息,其它神秘組織的布置當然也是不完全的。不完全的許願,不完全的針對,再加上刻意的偏差,大概真的讓事情的發展全都不如各自的期望吧。“不過,既然末日真理教的許願是在拉斯維加斯中繼器達成,那麼它們許下的願望十有八九和這個中繼器有關。”約翰牛整了整臉色,對我說:“以上這些都不過是我個人的推斷,但我覺得還是挺靠譜的如果你不滿意,我也沒有辦法,因為我這邊的情報也很少。為了最大程度的保密,網絡球對情報的封鎖相當徹底。不過,說實話,我們網絡球在這次行動中,的確沒有什麼強製性的要求。反過來,你也可以認為,當我們進入這裡的時候,網絡球的目的就已經在一定程度上達成了。至於是否可以攻略這個中繼器,我們也會儘力,但對網絡球來說,卻不是第一目標。”“所以,你才會和我合作?”我說:“在隊伍內部,對我的風言風語不少吧?”“那是自然的,雖然我們網絡球並不強求,但是,真正想要奪走或摧毀這台中繼器的人在隊伍裡可不少。”約翰牛說:“他們可是認真的,無論使用什麼方法,明知道納粹一直對這台中繼器有控製權,也想著要乾出一番大事。尤其是五十一區,明明中繼器就在自己的國境內,但兩台中繼器卻隻能掌握一台,他們心中也是十分不滿的吧。五十一區和我們是盟友,卻不是朋友,他們對拉斯維加斯的瓦爾普吉斯之夜早有研究,也一度猶豫過,到底應該先完成哪一台中繼器,最終因為拉斯維加斯是一個繁華城市,所以還是選擇了軍事地理位置更優越的五十一區,想必他們也沒有想到,拉斯維加斯會因為納粹的歸來而毀滅吧。而且,也正因為有這麼一個多餘的樣本,所以才能順利將自己的那台中繼器完成。”“他們已經開始動手了。”我說:“我聽說,他們的計劃得到末日真理教的支持?”“末日真理教遷移到美洲的時間,和美利堅作為一個國家崛起的時間差不多。整個國家本就和末日真理教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所以,雖然明白末日真理教的大本營已經不在歐洲,但是,想要在美洲針對末日真理教做點什麼,也是十分困難的。”“我記得,網絡球和各國政府的關係都不錯?”我對這一點,印象十分深刻,多半是因為過去的末日幻境中網絡球的國際範兒。然而,即便是那個時候的網絡球,同樣無法撼動末日真理教的領頭羊地位。可想而知,約翰牛所說的情況,在過去也是存在的,末日真理教看似被針對,但實際上同樣擁有政府方麵的掩護。過去一直認為,這是因為末日真理教利用迷|幻|藥“樂園”侵蝕了國家政府人員,以達到間接掩護的目的,但是,現在看來,僅僅是那樣的話,對付當時的網絡球是完全不夠的。國家政府部門,肯定和末日真理教有更加深入的聯係,才導致在國際上擁有相當話語權的網路球也要落於下風。末日真理教的許多行動,因為那些反人道的行為而臭名昭著,他們的獻祭,往往針對的不是一兩人,而是一整個地區,這麼大規模的行動,如果沒有其他方麵的掩護,早就應該眾所周知,淪為千夫所指。可實際上,哪怕在過去,末日真理教也仍舊是一個神秘組織,知道它存在的人,在普通大眾中仍舊隻在少數。這麼大,這麼強力,這麼邪惡,到處犯事的神秘組織,其行為已經可以談得上大張旗鼓,如果沒有足夠強力的情報控製能力,絕對是不可能將自己的存在,壓製在鮮為人知的程度。而這種強大的情報控製能力,如果沒有國家層麵上的支持,也絕對是無法完成的。到底是國家政府在姑息末日真理教,試圖維持神秘勢力的均勢,還是國家政府的確被蒙蔽,被控製——過去的我覺得應該是後者,但現在,卻有更多的線索證明,前者所占的比例或許比想象的要大。“網絡球有很強的社會交際能力,這一點我不否認。”約翰牛嚴肅地說:“但是,我們網絡球的核心仍舊在歐洲,在不列顛。曆史因素決定了,我們在和其他國家政府打交道的時候,必然帶有很濃鬱的地域屬性,而無法得到對方的全力支持。而末日真理教隱藏在幕後,雖然大家都知道,它的大本營在美洲,甚至就在美利堅,但是,在歐洲也仍舊擁有很大的影響力。它唯一難以涉足的地方,就是被中央公國強力控製的亞洲。但在之外,它的地域屬性要比網絡球低得多。”“所以,末日真理教比網絡球更像是一個神秘組織。”從約翰牛的口中,我終於理解了,為什麼無論過去還是現在,末日真理教都要比網絡球發展得更好,不僅僅是起步、運氣和末日趨勢的問題,也在於兩者之間不同的組織形態理念。網絡球雖然號稱最接近國際政治的神秘組織,但是,它仍舊是以神秘組織的性質核心構造的,因此,對神秘性的經營,也會對組織所能達到的高度產生強烈影響,“它們的構造、理念和力量,在神秘這一點上,都更具備優勢,所以,哪怕你們在其他方麵的發展更高一籌,也仍舊無法真正超越它們。”約翰牛的臉上浮現苦笑,說:“這樣的看法已經不是什麼秘密,真正分析過網絡球和末日真理教之間區彆的人,都有這樣的共識。”緊接著,她話鋒一轉,就不再有半點頹喪:“即便如此,網絡球的選擇也仍舊是正確的,很多組織都想成為第二個末日真理教,然後超過它,但是,抵達這個位置,擁有這個可能性的,卻是我們網絡球。其他組織,哪怕是火炬之光這個同樣以美利堅為大本營的老牌神秘組織,也完全達不到這個高度。已經有太多的例子證明,末日真理教是不可複製的,想要超過它,想要對抗它,就要走出另一條道路來。我對梅恩先知為網絡球選定的道路沒有任何不滿。”“的確如此。”我也不得不承認約翰牛的驕傲,因為事實就擺在眼前,過去的末日幻境中,網絡球的強大,隻剩下末日真理教可以分庭抗禮,哪怕號稱是第三強的黑巢,也不過是一個構架鬆散的神秘組織,並不具備正麵挑戰前兩者的能力。在三者之外,就再也沒有更多可以放上台麵的神秘組織了。哪怕當時的黑巢在席森神父的領導下,成功竊取了末日真理教“天門計劃”的一部分成果,也不過是剛剛給自己找到了一個大本營,準備著組織改型而已,如果我還活著,那個末日幻境還繼續發展,黑巢也能發展起來吧,即便如此,我也仍舊覺得網絡球絕對不會落伍。那個時候的我也沒能看清整個網絡球的內部結構和其深藏的秘密,我在“天門計劃”中遭遇的一個插曲,完全可以證明網絡球的強勢和發展潛力——當時,被網絡球的間諜盜走的神秘芯片,放在如今,就像是“精神統合裝置”的前身。網絡球拿走了神秘芯片,也同樣意味著,在當時由末日真理教主導並完成的“天門計劃”中,網絡球並非一無所獲。如果當時的世界繼續發展下去,網絡球在短時間內複製“天門計劃”,簡直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哪怕是在這個末日幻境中,網絡球才剛剛崛起,遠沒有過去的末日幻境裡那麼強勢,但是,目前已經體現出來的謀算和決策,幾乎就是過去那個網絡球的翻版。同樣的,在末日真理教提前擁有中繼器的情況下,他們仍舊成功建立了自己的中繼器,哪怕黑巢沒有興起,卻出現了一個更加可怕的納粹,其發展的步伐仍舊走得十分穩健。他們的目標和手段,看待事物變化的方式和思考的邏輯,和其他神秘組織是不一樣的,正如現在,他們的目光,和NOG的目光就不一致,而我也深深認為,約翰牛所說的“網絡球的目標已經完成”絕對是真實的。將現在的NOG和網絡球完全統一起來看待,才是最愚蠢的。當網絡球的人站在這裡的時候,當約翰牛向我坦誠這些事情時,定然意味著,他們已經無所謂失敗和成功了,因為,無論NOG的這次行動是成功還是失敗,他們都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相比起來,不管其他神秘組織有多大的野心,並為之付出努力,他們的成功仍舊還像是鏡花水月一樣,看得見抓不著。雖然對網絡球這種突如其來的計劃通也感到有些意外,但絕對不是完全想不到,我一直對網絡球感到欽佩,也不覺得,這是一個奇跡。正因為我對網絡球有極為深刻的見解,所以,從一開始,我的合作對象就不是什麼NOG,而是網絡球,是被簡稱為“N.O.G”的網絡球,而不是有網絡球參與的全球神秘組織聯合“NOG”,兩者的區彆太大了,至少,目前來說是這樣。“那麼,對這次神秘事件,你們的打算如何收場?”我問道:“五十一區已經開始行動了,雖然網絡球可以不在乎,但是,作為NOG隊伍的一員,你仍舊需要對NOG的計劃負責吧?哪怕這次神秘事件的發展,對每個人都不怎麼理想,但是,要說真的沒有半點收獲,也是不可能的。正因為太過混亂,所以,隻要事先做好針對性布置的人,都會獲得一部分成果,而並非全部失敗。基本上,既然涉及到了末日真理教的有限許願,針對這種程度的神秘,隻要是有野心的組織,其目標都會定得相當高,所以,哪怕不儘如人意,像是五十一區這樣的組織,也大致可以獲得和NOG攤牌的籌碼。”“是有這樣的可能,而且,為了和火炬之光達成協議,網絡球也在這次行動中做了許多退讓。”雖然這麼說,但是約翰牛隻是露出了無所謂的笑容,“五十一區、火炬之光、黑巢和愛德華神父,這四個是我們的事先分析中,最有野心和行動力的勢力,其中之二是NOG隊伍的重要構成部分,哪怕經過最初的篩濾,兩者也仍舊是最大的不穩定因素。而五十一區是盟友,最有敵對性的愛德華神父,也是一個聰明、強大又充滿魄力的人。在內憂外患的情況下,NOG隊伍的分裂完全是可見的,而我們的應對方針就是——”約翰牛用一種奇異的目光盯著我,重重地說:“就是你,高川先生。”“我?”我不太驚異,但仍舊不由得深思。因為,我有點感覺到了,她此時以網絡球的代表的身份對我說話時,對象不僅僅是她眼前的我,似乎還摻雜了彆的什麼——網絡球肯定研究過我,那麼,讓約翰牛如此慎重而肯定地,對我說這句話的原因……“你說的不是在倫敦的那位高川嗎?”我反問道。“到了現在,我都如此表示誠意了,您還要偽裝嗎?耳語者的高川。”約翰牛微笑起來,“雖然,你的出現,當時真的讓人感到吃驚。但是,耳語者和高川的名字,卻不是蒙人的。名字,在神秘學中,一直具備相當高的神秘性,對普通人來說,名字隻是一個代號,但對於我們這樣的人來說,對名字的理解卻更接近於神秘學中的真名。在網絡球的研究中,所有的強者都有一個顯著的特征,那就是,他們的名字都是固定的,對自己的名字,擁有超常的認可性,以至於,若有萬一,也不會改變名字,而是另取代號。就如同雇傭兵協會的銼刀,也是隱藏了自己的名字,一直使用代號,這個做法的性質,就和神秘學中隱藏真名的做法類似。真名的唯一性和肯定性,讓它擁有神秘性。正如其他人都可以改名叫高川,或者因為和高川重名而改成其他名字,但是,在我麵前的這個少年,在倫敦的那個男人,都是叫高川,而且,也隻會叫高川。這不是偶然,而是必然。”約翰牛的笑容前所未有的銳利,“因為,看起來有很多不同的你們,其實就是同一人。哪怕從常識來說,你們不可能是同一人,但是,從神秘學的角度,你們卻是統一的。外表會欺騙人,出身會欺騙人,能力和性格也會欺騙人,然而,真名不會。”你就是高川,他也是高川,你和他,因為高川這個名字而統合——約翰牛如此肯定地說道,雖然她和網絡球也不明白,到底是什麼造成了這樣的情況,肯定有“神秘”在其中起作用,但是,那倒是旁枝末節。高川就是高川,隻要明白這一點就足夠了。“你是高川,而高川是網絡球的判斷中,最合適也最優秀的合作對象。”約翰牛說:“我也不清楚,這個判斷是如何做出的,但是,和你相處的這段時間,我一直對你觀察,同時也在參照過去的資料,最後得到的結論也是如此。”“我可以信任你,高川。”約翰牛如此說道,“不管你有怎樣的想法,但是,有一點是十分肯定的,你不會讓相信你的人失望。不,應該說,你會竭儘全力,不讓相信自己的人失望,哪怕,一切都已經超出了你的想象。沒關係,這樣的態度,加上你的實力,就已經足夠了。網絡球需要的夥伴,就是你這樣的,而且,至今為止,也隻找到了你一個。”約翰牛的目光灼熱而誠摯,讓我認為應該去相信她的話,哪怕她的立場是站在網絡球那邊的,而這些話的背後意義,也絕對不會那麼純粹。但是,被人認可,得到信任,哪怕對現在的我來說,也仍舊是十分有重量的。我的計劃殘忍,沒有一點英雄的氣魄,我知道,自己在失去了“江”之後,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優等生而已。我所走上的道路,並非是我一開始夢想的道路,可即便這樣一個沒有太大的才能,大多數他人眼中的優點,都不過是處境逼迫的我,也仍舊希望可以得到如現在這般,一些人的肯定。不需要去證明對方是否在恭維,哪怕是恭維,本身也證明了自己擁有這樣的價值。我不知道網絡球的打算,也不能肯定,約翰牛是不是發自真心說出這樣的話,但是,她外露的情感,卻讓我覺得,相信這一切,哪怕結果不理想,哪怕最終不如意,我會成為反叛者,也是值得的。我的世界,充滿了黑暗。我心中的呐喊,從來不讓人聽到。我的希望,就如同依稀的星光。但是,正因為我總能碰到這些需要我,至少從話語,在某個階段,認可我,支持我,期待我的人,所以,我才能走到現在吧。我相信,未來也同樣需要這些,自己才能不至於被絕望擊倒。我不需要有人可以和我一路同行,也不害怕反目成仇,因為,我所經曆的這一切,讓我知道,自己並不缺乏同行者。倘若,沒有需要拯救的人;倘若,沒有背負這一切善意和惡意的念頭;高川又怎會是高川?“說吧,你想要我怎麼做?我不能肯定會如你們所想,我也有自己的計劃,但是,至少在現在,我們是合作夥伴,不是嗎?”我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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